一望千里

站在道德高地上你不嫌冷吗‖标签JC,梦女党死得远点‖一言堂

 

[SS]徒然

粮食。

注意事项:冥界十二宫时米罗奔下天蝎宫补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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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风自米罗身后声调凄厉地追赶着他,身后的披风猎猎作响。天蝎宫到处女宫的路程此时漫长得让他不耐烦,他也不愿意去管那被头盔蝎尾勾住的布料。
   沙加被他们三人用雅典娜禁用的招数杀死了。这个念头像火苗般在他脑中闪烁了下后,米罗便不再等待。除了留在女神殿守卫女神的加隆,天蝎宫的圣斗士就是最后一道防线。他之后的宫殿都空无一人,如果要深究或许还要加上一句话,他们几乎都以刺杀雅典娜的叛徒回到了地面上。
   米罗不愿意因为自己的胆量而留下让任何一个曾是黄金圣斗士的人前往到女神所在的可能。穆与艾欧里亚已经追到处女宫了。
   三对三,对手是撒加,修罗,还有卡妙。

   卡妙的名字出现在这里多少有些突兀,因为米罗所认识的卡妙并不畏惧死。
   所以他理应不会梦想永恒的生命。但是人死之后的思想活人显然吃不准,米罗自嘲地想,我还没死过。
   他不合时宜地想起自己年幼时也曾如此拔腿狂奔,就是为了及时把一本书递给即将远行的卡妙。

   米罗与卡妙曾经“争夺”过教师名额。那个时节圣域有一大批孩子需要培养成圣斗士,而教皇考虑让富有余裕的黄金圣斗士承担这个头疼的责任。作为一个预备役的师傅要准备很多东西,他必须除了完备自己的技艺外也需要善于教导,而跨过武艺这个坎后师傅也需要教导学徒如何把这些技艺用在正确的地方。
   可是现实方面,另一个问题却迫在眉睫:十三岁的少年如何带着还不满十岁的孩子生存下去。在圣域自然有专门的人来料理生活中的种种,被派遣去远方修行地的却要自谋出路。
   尽管那段时间还未确定由谁来接受学徒,米罗与卡妙以他们过早严肃认真的性格私下讨论过许多次如何养活徒弟这个话题。
   “如果是我当了老师学生吃得不会差。”米罗满脸认真地说,“他可以跟着我去矿场帮忙,晚上就吃鹰嘴豆煎饼和烤鱼。”末了他以少年的思想补充一句,“要是他表现得好,我会让他在那天吃上羊羔肉。”他完全忘了自己当年将近黄昏时分胃部早就难受到什么都吃不下去,更罔论烤到出油的肉类。
   卡妙的语气很沉重:“七八岁的小孩子,在他们学会用小宇宙之前我得在夜里看好他们。那里的晚上很容易被冻死。”他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说,“也许这些孩子跟着你比较好。”
   他们沉默了几拍,米罗先开口:“他们是来成为战士的,这点事比起战斗来说舒服得多。”
  “可能只是他们学得不够快,如果在那之前就死去的话——”卡妙没有说完。
   在两个星期后,教皇的敕令下达了:由卡妙前往西伯利亚训练新来的徒弟。理由可能是那里广袤而人烟稀少适合不受自控力量突如其来的爆发,可能是认为要成为卓越的圣斗士必须先经受自然严酷的洗礼,可能是米洛斯岛食物富有的传闻不再是米罗独享的秘密(他们或许害怕米罗出于好心给自己的徒弟吃得过于丰盛)……也可能是摩羯宫与双鱼宫之间水瓶宫是个有些扎眼的障碍。
   总之不论如何,卡妙成为老师这件事就这么定了。
   在他赴任前的短暂时光里,米罗与卡妙努力地阅读着一切他们认为能帮助人类在冰原上生存的书籍。凭借卡妙对当地人的认识他们知道这件事必须非常小心,没了解自己小宇宙强大的学生无法如同黄金圣斗士那样自如地抵御严寒,而贫瘠的物产则会加大难度。冰原上已经很久没有出现第二个圣斗士了,而卡妙需要理解如何将他自身视为天赋的力量教授给一无所知的学徒。
   卡妙走的那天除了背走装有水瓶座圣衣的箱子,手里还提了一旅行袋的书。直到目送卡妙转过山崖后米罗才想起来,昨晚自己翻出的那本教人如何把动物皮毛做成衣服的书还在自己床头没有送出去。
    他跳了起来,一把抓起那本书飞奔 ,两道的士兵惊讶地看着年轻的黄金圣斗士焦急地从他们中间穿过。事后想起来他有许多种方法叫住自己的朋友,但当时他过于专心致志,只想着快一点追上所以不作他想。阳光晒得弯曲山径石路干燥发烫,热度轻易地透到了脚底。
   “卡妙!我有本书忘记给你了!”米罗在看到友人的背影时大喊道。
   卡妙听见了,站住,回过头来等待他冲到自己跟前。他接过书,念了遍封面上的字,重新抬眼郑重地说;“谢谢你,米罗。我会培养好弟子的。”
   米罗为这句承诺笑了起来:“那就交给你了,本来他可能是我的学生。”

   天秤宫就快到了,米罗在心中不带感情色彩地默念。去年的战斗里冰河作为战士而非卡妙的弟子从这座宫殿走了出来。
   他记得自己对冰河说想看他们究竟能走到哪一步,卡妙则不惜生命让自己的弟子走得足够远。
   留下来的人们里不乏有特意走到天蝎宫宽慰米罗的——艾欧里亚在葬礼开始前走到米罗身边,直视着他的眼睛说:“他们会在慰灵地里安息的,而不是其他地方。”米罗把擦拭过的头盔戴回去,凝视着新挖掘开的泥土:“其他人我不清楚,卡妙不会在乎。”
   他察觉到水瓶宫的两个小宇宙在同时间消失时几乎没有任何惊讶。

   “两个徒弟,艾尔扎克更单纯些,冰河有自己的心思。”有一回卡妙来圣域听从派遣遇到他时聊起过自己的学生。这个时候天气正在转凉,秋夜的星空在这片女神掌管也为女神存在的土地上空格外清晰壮观。圣域没有电气,火焰遮盖不了头顶的点点星光。
   卡妙接受了敕令后即刻动身,在经过天蝎宫的时候特地向米罗提起了自己的徒弟们。
   米罗稍微皱了皱眉:“在圣域要么是成为圣斗士,要么是死。你之前的学生们呢?”他心中有个答案呼之欲出,卡妙并非是那种严酷又故意为难学徒的老师。
   说起这个话题卡妙却像是不好意思似的低了点头:“我没教好他们,都跑了。”
   一刹那他只觉得自己所有的词汇都不够用,憋了半天吐出来句:“不去把他们抓回来吗?”米罗知道朋友虽然严肃却不像自己这样是全然的战士,他也是个老师,而光是这个身份就足以让他的心难以冷硬。
   卡妙从那只十三岁就用着的行李袋里掏出一罐鱼子酱递给他:“即使硬把他们拉回来,他们也成为不了战士的。”他想了想补充说,“这个是俩小的给村里猎人做狩猎护卫换到的,还一个劲地让我带给你们。”
   “看来你们训练外的生活过得不错。”米罗把玩着玻璃罐,“比以前你去打猎的办法好得多。”
   这句评论倒是引来卡妙有理有据的回答:“他们正在长身体的时候,光靠打猎不够他们吃的。”
   “我一半觉得当老师确实是个不错的活,但是一半又觉得当老师让人操心过度。卡妙,你就是个例子。”
   卡妙苦笑了起来:“艾尔扎克对冰河说过我在训练的时候太严格。”
   “养活了之后就要教训他们了。”米罗严肃起来,“冰河是吗?你对我说过这个学生很依恋自己的母亲。”
   “他有很多次徘徊在她母亲乘坐船只失事的一带。”卡妙在脑中描摹出这两个学生的模样,冰河从未在口头上表达过思恋之情,但是他看得出。“有时候他跌倒在雪里,我提起他的母亲,他总能不靠艾尔扎克帮助又站起来。”
   米罗不以为然:“他太孩子气了。这份感情在战斗里只会让他受伤。“他盯着卡妙,仿佛在质问他为何不及早纠正徒弟这个致命的错误。
   岩壁上的火把发出噼噼啵啵的声响,一只飞虫慢悠悠地绕着火舌,像是在斟酌是否靠得更近些。
   “我这么说可能是对女神不敬。”卡妙平静地开口,“但我希望他们能坚持自己所选择的东西,而非由我来告诉他们应该相信什么。”
   “教导你的老师会失望的,自己的学生居然说这么叛逆的话。“
   “如果他们的信仰这么脆弱,又怎么能成为圣斗士?”卡妙眼中映出那摇曳的火光,“他们都有深信不疑的东西,剩下的只是教他们贯彻与拳法而已。”
   “冰原的教导先于圣域。”米罗半开玩笑地评价朋友的教育理念。
   “我相信他们会发现并守护女神所代表的一切。”卡妙简洁地说。

   “他们会的。”米罗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很轻柔,没有他常日里保留与谨慎,这让这句话更接近一个期许,“他们有一个好老师。”

   那就是处女宫了,米罗所认识的小宇宙激烈地燃烧着,不管是活着的人或是本该死去的人。

   他觉得极为讽刺。结束大地连绵阴雨与洪水后冰河曾向自己辞行,青铜圣斗士说他在海底遇到了曾经的师兄,他凭借恩师的教诲战胜了向海皇效忠的同门,最后他们紧靠彼此,一如回到西伯利亚的修行地。“那么多年我不能接受我师父的教诲,现在他们用死来让我明白。”他回答少年他的恩师并不吝惜生命。

   愤怒好比蝎子的毒液从他心中慢慢渗透到每一滴血液。

   从这里望去,米罗已然能望见冥界铠甲那幽暗不祥的颜色。

   曾经的好友,老师,圣斗士为何扯碎誓言,为何畏惧死亡,为何抹去在生时的一切的原因不再重要,他们已经杀死了战友,米罗无法将安达里士的仁慈保留到最后。

   卡妙曾认为贯彻自己的意志才是一名战士,而现在只有死亡才能给他们洗礼。

   天蝎座的黄金圣斗士扯下身后碍事的披风扔掷在地,他的声音冰冷,目光却像是米洛斯岛火山的熔岩:“你们休想再前进一步!通通死在这吧!”

[废话时间]

单纯想表达“米罗试图捍卫朋友他自己可能都不在乎的战士尊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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