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望千里

站在道德高地上你不嫌冷吗‖标签JC,梦女党死得远点‖一言堂

 

[HP]雪泥鸿爪


cp:GGAD
几件盖勒特·格林德沃会回忆的事。 
-------------------------------- 
 
    很多年后,盖勒特·格林德沃才会想起戈德里克山谷的夏日。那个时候太阳晒得他头顶发烫,墓园的接骨木气味缠绕在他的指缝之间,天空蓝得发亮且没有一朵白云。 
 
   “阿不思!这里!”格林德沃兴奋地招呼着自己的同伴,“瞧。”他用指尖戳了戳那块墓碑,它风化得字迹模糊,但是他还是能看得清下面有一个小小的三角形标志。 
    阿不思·邓布利多直起身,从他负责检查的那块区域走出来:“是谁?”他把一绺汗湿的赤褐色头发向后拨开。 
    格林德沃蹲下身,眯细绿色的眼睛努力读着那上面的字:“伊格诺图斯——对,是伊格诺图斯·佩弗利尔。你们村子有这个姓的人吗?”他扭过头询问阿不思。 
    回答让人失望和沮丧,邓布利多家的长男缓慢地摇了摇头:“没有,至少从我住这里起没见过这个姓氏的人或者是提过有这个姓亲戚的居民。” 
    格林德沃扮了个鬼脸:“将近两个星期的工夫,结果又回到了原点。”他拍了拍手上的尘土,“但至少验证了一个说法,死亡圣器与佩弗利尔家的人有密切关系。” 
    邓布利多把他从地上拉起来:“我们可以在那些古老的巫师家谱里寻找这个姓氏,如果我的历史知识没有错误那么他们习惯于相互通婚好保持血统纯正。” 
    他的同伴对此嗤之以鼻:“那么我也不奇怪很多巫师家族那么快就消失,相信我。我以前的学校德姆斯特朗里出身纯血家族的学生一定比你的学校多,很难说他们的法术比混血巫师更优秀。再看看你,阿不思!你不是纯血,但是你肯定是你们学校有过的几个世纪内最优秀的人。” 
    阿不思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这样的话他曾经听到过很多,但是从没有一个人能像盖勒特,他的知己,这样有说服力且让他感到荣幸。 
   “你呢,盖勒特?我很少听到你提起你的家人。” 
   “我?我不说是因为没什么好提的。我母亲就是一个纯血家族的女儿,周围人都说她嫁给我父亲是因为他有一大笔加隆——哪怕他不是个纯血。他们俩都没怎么管教过我,否则我也不会被送到巴希达姑婆这里来。”盖勒特摊开手,表示自己的介绍就此结束。 
   “我很抱歉提起这个话题。”阿不思慢慢地站住,他实在不能指望盖勒特理解自己对于母亲和父亲的怀念,同时也负疚于自己的思念并不那么纯粹——他实在希望有人能够分担自己照顾弟弟妹妹的责任。 
    盖勒特笑了起来,他伸出一条胳臂环住朋友的肩膀:“没什么好抱歉的,我自己也就那么长大了。离开自己的国家出来走走不是坏事,何况我遇到了你。” 
    暴晒于炎日下的袖子烘得他的脖颈发热,阿不思摇摇头:“我不该这么说,但是盖勒特……我的确羡慕你的无拘无束。”他有一瞬间显得慌张,马上擦了擦自己半月形的眼镜补充道:“唔,你看,我在家里也可以做研究发表论文,只是这样比较闷。” 
    盖勒特察觉到了他的言下之意,他锐利的眼睛瞥了他一眼:“阿不思,我们之间不需要这样客套的话。我知道你必须照顾你的妹妹和弟弟。但就我所知你的弟弟能把自己照顾得足够好了,你的妹妹可以和我们一起旅行。” 
    阿不思踌躇不语,他的脚踢弄着墓园的土地:“不行,她很不稳定,我怕她禁受不住。” 
    年轻的那个疑惑地看着他,他疑惑于为何这样一个满是才华与抱负的人会屈从于感情和家庭的责任。所以他开口:“阿不思,讲点道理,我们要让巫师们都知道我们不应该躲躲藏藏的,这样就不会有孩子再遭遇阿莉安娜那样的对待了。如果巫师成了统治和领导的那一方,那么麻瓜们就不会也不能去迫害巫师了。阿莉安娜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 
    被劝说的那个没有开口,可是他胸膛起伏得厉害。 
    盖勒特继续描绘着那幅蓝图:“麻种巫师可以成为巫师和麻瓜之间的桥梁,他们可以向家人展示自己能做到他们做不到的事,这样麻瓜就知道我们的力量是可以依赖的,服从我们的统治没有坏处。” 
    话题的转移让阿不思喘了口气:“那么纯血家族的巫师呢?他们不喜欢有麻瓜血统的人,也不赞成通婚。” 
    “很简单,同样通过能力来证明就好。纯血家族不是没哑炮,就像我刚才说的,碌碌无能之辈也很多,让他们知道即使有巫师血统,但没能力的一样不在权力塔尖。” 
    “这会招来很大的反抗,盖勒特。不光是失去本有的优越地位的纯血巫师,很多麻种的也不一定会赞成我们的意见——不是所有人都会像……你这么斩钉截铁的。”不知道为什么,他没能把最后那句话里的“我们”说出口。 
    格林德沃不以为意地笑笑:“不流血的就不是真正的。你看过多少次妖精,马人与巫师之间冲突的历史记录?他们害怕流血吗?” 
    邓布利多也不愿意在这点上退让,他蓝色的眼睛明亮:“盖勒特,巫师有他们的家庭。我们不该在没必要使用武力的场合使用它,莽夫才会匆忙拔剑。” 
   “唉,朋友。这就是我为什么那么希望得到死亡圣器的原因,复活石能让死人行走在地面上,如果让死人参与作战那么即使受到伤害也不会让他们再度倒下,这么一来就没人会牺牲了。”格林德沃懊恼地回答他。 
    邓布利多只是简单地点头,他情愿这是盖勒特的真实意图。 
       后来,后来所有“我”与“你”都被抛弃,他们谈论起的时候只会用一个字眼:“我们”。他们会在安静的墓地里编织自己的思想,他们再也不在意灼人的阳光而挨在一起,盖勒特会向他预言他的余生不会被困在这里,他们应该如同游隼那样飞翔而不是被束缚在地面上,他们的名字不会同佩弗利尔家被岁月侵蚀。 
       只是这个预言很快落空,一个被留在曾渴望远离的巢中,另一个就此远走。 
 
        在多年后,盖勒特·格林德沃会琢磨那个时刻,他从格里戈维奇手中盗走老魔杖的那个夜晚。他的手指与魔杖相处得很好,仿佛这魔杖已经等待他许久。也就是那一刻,他抛弃了曾经踟蹰的地面。 
 
        尽管盖勒特·格林德沃的肋骨因为飞奔在隐隐作痛,他还是放声大笑着。 
        他大口呼吸着秋夜冰凉的空气好让他的肺舒服些,同时不住地端详这根魔杖。他几乎难以相信自己的运气这么好,格里戈维奇没有吸取童话里的教训保持缄默,这一带的巫师都曾听闻过这个老魔杖制作者得意洋洋的话语。他甚至都不用付出几个金币的代价就找到了他需要的消息,然后在没有人察觉到一个陌生人刺探这些的目的前动手。 
        当下回荡在他胸膛里的只有狂喜与骄傲,击昏一个人对他而言并非罪过。 
        他再也不在乎自己的所为是否伤害到了谁。诚然,那个女孩茫然地倒下时恐惧确实掠过了他的心头,但在他回到德国的几日后那影子就慢慢退去。他想到阿不思,年长的男孩在投他以绝望的一眼后就不再看他,而是紧紧抱住他妹妹的尸体以乞求她复活。 
        原野上只有他一个人在行走,星幕垂下,他没有同伴,也没有方向——他实在不指望能从戈德里克山谷得到原谅,也不愿意再回到家乡乞求庇护。 
       可那个时候,格林德沃仍没有半分迷茫,他从戈德里克山谷得到了帮助,完善了计划,他知道要走到哪里去。没有帮助与陪伴也无关紧要,他有自信一个人完成这宏图。 
        他知道自己失去了什么,今后也会失去更多,甚至可能要夺走他人的,但……他依然渴望飞翔。 
       
    在多年后,盖勒特·格林德沃会一遍一遍地回忆那封要求决斗的信件,反复评判自己到底是否做出了错误的选择。火焰凭空燃烧着,一只仙鹤那么大的金红色的鸟出现在他的面前扔下一封信,然后栖在一旁等待他的回音。 
      
    在座的巫师都露出讶异的神情,过去没有人用凤凰来传递信件。而格林德沃知道来信的人是谁,在他躲避这个难缠的对手这么久后,对方终于挣脱了愧疚和恐惧的阴影站到他面前。他拆开信,信上用细长的,圈圈套圈圈的字体写着字,他读了出来: 
 
        我,阿不思·邓布利多 
        经众多巫师之举 
        为免无辜者鲜血 
        特此向盖勒特·格林德沃挑战 
        进行公开巫师决斗 
        决斗以性命为注 
        败者无条件投降 
 
        阿不思·珀西瓦尔·伍尔弗里克·布赖恩·邓布利多 
 
    他的追随者看着他,他们知道他会接受这次决斗,只是这次的对手让他们没有信心。一个男巫站起来:“格林德沃先生,我们实在没必要理会一个甚至都不在欧洲大陆的巫师。” 
    另一个人用尖细的嗓音责备他:“你没有听说过邓布利多?那家伙对于变形术的成就很多年没人比得上了。如果不接受这次决斗所有人都会说他吓破了我们的胆!” 
    “变形术?他只是一个学校的老师!” 
    “那就更成问题,我们连一个教授都害怕。格林德沃先生的魔杖——那就足够对付决斗了。” 
    他们猛然发觉自己争辩得过火,甚至忽略了被要求决斗的人。盖勒特·格林德沃轻轻拍了那只凤凰一下:“你不用等回信了,邓布利多会从报纸上看到我的答复。”那只鸟用喙回啄了他,和来时一样古怪地消失了。 
    “我会接受这次决斗,先生们。我自信多年的战斗不会让我输给一个躲在学校里教书的人。”盖勒特·格林德沃大笑着回答他的部下,“现在回去休息吧,顺道把约瑟夫叫来,我要给他口述我给这封决斗信的回复,然后让他刊登在明天的报纸头条上。”他语气轻松,似乎这是一件不值一哂的小事。 
        他的部下彼此间交换着喜悦和犹疑的眼神,但都顺从地退下了。 
    格林德沃在房间里踱着步,他有些后悔让那只凤凰过早离开。他在脑中排练着自己给邓布利多回信的话语:“你这个傻瓜,我们本可以一起站在这里,就因为你的多愁善感让你软弱”——这未免过于友善——“这举动过于鲁莽,你有考虑过我向别人提起你曾是我同伴的可能吗”——他皱起脸,这句话让他像是个三流的勒索犯,所以也否决了——“五年前就有人推举你向我挑战,如今你送来决斗书是真决定面对自己当年也是凶手的事实了”。他阴沉着脸,他知道这错误记在他的账本上。 
    “我打扰到您了吗,格林德沃先生?”门廊里身材微胖的男人用手擦着额头上的汗水,小心翼翼地问。 
    他又露出那狂放的笑容:“不,我需要你记录我的口信,让所有人知道阿不思·邓布利多向我挑战实在是愚昧之极。而我,我会让他待在纽蒙迦德的顶楼眺望我最坚实的信条,‘为了更大的利益’。” 
 
    在多年后,盖勒特·格林德沃会计算自己的罪行,他那时已经忘记在山谷中奔跑时风掠过耳畔的轻拂,也已经忘记在原野中行走时清晨空气裹住身体的冰凉。只有开始模糊的记忆伴随他的心脏跳动。 
 
    “你信教?”盖勒特有些好笑地瞪着他的朋友。 
     阿不思坦然地回望:“对。我的母亲也是如此。”他给他看脖子上挂的十字架。 
    “梅林啊,你居然去信仰他的敌人。”盖勒特一脸乐不可支的神情,“我从不知道我还能看到巫师信教。” 
    “那么我们过圣诞节又是为了什么?”阿不思机敏地把话题挡了回去。 
    他们俩响亮地大笑,惊飞了墓地里的乌鸦。 
    在笑声渐渐止住的时候,盖勒特继续问他:“信仰这个……基督,对你来说有什么用吗?” 
    “有些东西不是必须有用才需要它。我母亲信仰它,我读那些典籍觉得能够安抚人,所以就保留了习惯。” 
    盖勒特探过身,用手指拨弄那个十字架:“这是装饰品,对吗?还是像我们对付吸血鬼那样的紫水晶?” 
    “不,这提醒我们要忏悔。”阿不思神色庄重地回答他,“基督背着它行走,一如背负他人罪孽。” 
    “就好像你要为了麻瓜的过错被困在这里?” 
    阿不思垂下头静默着,盖勒特不确定这是否是因为他想眨眼来忍住泪水。 
    “阿不思,没人应当这样过活。就从你告诉我的故事来说,他是个圣人,可你不是。” 
    他的朋友抬起头固执地看着他,眼睛亮得出奇:“你看,每个人都有必须要做的事。无论这是否是他甘愿做的。”    
    多年后,在纽蒙迦德盖勒特会露出讥笑的笑容,我的朋友,你是否那时就已经知道了自己的命运?也是否知道我的?但是那时他只会这样说:“那么我相信我们俩的事业会让你满意,朋友。你在我身边。”他们拥抱住彼此,这让阿不思的身体稍稍发僵,他们过去虽然无话不说,但这过于亲密。 
    盖勒特贴在对方的鬓间低语:“我看得到你看我的眼神。” 
    然后他在阿不思来得及把自己推开前承诺:“你大可不必如此谨慎,吾爱。” 
    那只修长的手松弛了一下,继而紧紧地抓住他的肩膀,力道让他感到刺痛。 
    很长时间里他们就这般互相依偎,有如抓住一丝希望,或一个安慰。他们盲目地摸索对方的手指,紧紧交缠,双唇亲吻着彼此的肩窝以便不再分开。 
 
    不是爱,也不是不爱,这感情如他现在的记忆一般模糊,失去形状。 
    一夜又一夜,那被他杀死的亡魂在他睡梦中徘徊,一夜又一夜,他在梦中为自己的残酷沾沾自喜,一夜又一夜,他与他的友人相拥,耳边传来那低语:“我相信,盖勒特,我相信。” 
 
[Free Talk] 
 
     没啥中心思想,就想说盖勒特·格林德沃过去不在乎什么,他只需要远大前程。至于老了,他也不知道到底有过啥感情,仅仅知道那曾经炽烈过。

2015-08-09  | 207 8  |     |  #hp #GGAD
评论(8)
热度(207)
  1. 共21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
 

© 一望千里 | Powered by LOFTER